温暖的气息从旁边涌来,夹杂着淡淡的香味,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样,教景言一时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香。
景言闭着眼睛沉了沉思绪,翻身刻意的背对着她。
只是没过几分钟,又平躺了回去。
眼前都是黑暗,脑海却被刻意放得空白,仿佛用着浑身上下的自控力在克制着自己,景言放缓呼吸,慢慢准备睡去。
倦意渐渐涌来,景言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,找寻着最舒服的姿势,他伸出手,惯性的把旁边的人搂到了怀里。
温香软玉,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都在叫嚣着满足,景言舒展了眉头,在她身上蹭了蹭开始坠入梦中。
这是个美梦,梦里有女人柔软的身体和湿热的唇。
仿佛是本能般,景言控制不住的亲吻着她,热烈激动,双手贴着那具身体自发的探索。
感觉越来越真实,直到最后,这个女人变成了白璐的脸。
景言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近在咫尺的,便是白璐炙热的呼吸,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身躯。
察觉到他动作停住,白璐仰头凑了过来,再次贴上了他的唇。
景言身子僵住,顿了几秒,抬手推开了她。
「白璐。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,语气冷硬,完全不复方才的热情。
「你不能总是这样。」
「我哪样?」白璐委屈的不行,虽然是自己主动亲上去的,可他不也立刻回应了吗?
况且,明明是他先来抱她的。
「你不能撩拨我。」
「你知道我抵抗不了你的。」
「那之后,我的生气就变得毫无意义。」
景言的声音很严肃,严肃到方才的沙哑都消失殆尽,吐词清晰坚定。白璐低下头,把自己的大半张脸埋到了被子中。
「那你生气的意义是什么……」白璐声音细细的从棉被中传来,又嫩又软,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舒心不起来。
「我爲什么生气你不知道吗?」景言反问她,未等白璐回答,又继续开口:「我生气是爲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吗?」
景言深吸了一口气,耐性告罄,提高音量:「白璐——」
「我错了。」白璐飞快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,然后搂着他的脖子软软开口:「我会试着去相信这段感情的好吗?」
「你不要再生气了,我这几天都过得不开心。」她垂下了头闷闷道。
景言没有做声,黑暗中,白璐感觉他的视綫在头顶一直停留,过了半会,方才听到他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。
「我觉得你每天过得挺好的。」
早睡早起,脸上皮肤白里透红的,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好,反倒是自己,憔悴了不少。
「没有没有。」白璐连忙摇头,手里用力抱紧了他的腰,把脸贴在他温热宽敞的胸前,
「我挺难受的,真的,你每天冷着脸不理我,就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样。」
「自从我爸爸去世了之后,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我了。」
白璐说着声音低了下去,明明,明明只是想哄他的,但不知道爲什么,眼底却隐约有发酸的痕迹。
她说的没错,自从父亲去世之后,路菲只顾着自己过得体面,白子轩什么都不懂,家里的亲戚朋友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。
她只能一个人坚定的往前走,没有谁可以帮她,也没有谁可以依赖,久而久之,心里好像也就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。
反正,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。
可认识景言之后,才知道,有些东西幷不是你不想要,而是因爲你得不到,所以才告诉自己不想要。
因爲这种时时刻刻被别人放在心上,日夜陪伴的感觉,真是完全抵挡不住,只能,一步一步,沉溺下去。
痛幷快乐着。
白璐倚在他胸前,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,声音放得低低的,听起来莫名有几分可怜意味。
向来都是景言在她面前低声下气,难得见她服一次软,景言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。
心口闷闷的疼着,抱着她窍细柔软的身子,那股疼痛越发强烈,景言开始觉得后悔。
明知她的性子和从小到大的经历,却依旧不住的想要更多,像一个小孩一样胡搅蛮缠,利用她对自己的感情,想要求索一个结果,最后闹得两个人都难受。
这次是他太过冒进,因爲察觉到了白璐的动心,而失了分寸。
山高水远,他们来日方长。
「我不生气了。」景言揉着白璐的头发,下巴在上面蹭了蹭。
「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,是我钻牛角尖了。」
「真的不气了吗?」白璐闻言从他怀里抬起头来,在黑暗中凝视着他。
「嗯,不气了。」
「那你亲我一下。」
景言毫无犹豫的低头,含住了那双渴望已久的唇,接着翻身,把她压在身下,轻而易举的就脱掉了白璐身上的衣服。
一场酣战。
如猛虎出山,似大军攻城,激烈撕扯,不知餍足。
黑暗中,喘息和呻吟交织在一起,两具身躯交缠,一腔浓烈的情意,於一下接着一下的碰撞中,被顶上了高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