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绪繁杂,白璐索性闭上了眼睛。
浴室水声渐渐停住,脚步声轻轻响起,沐浴露熟悉的香味混杂着淡淡湿气涌来。
白璐睁开了眼。
景言刚洗过头发,已经被抆得半干,身上穿着宽松的浅灰格子睡衣,蓝色大毛巾搭在肩头,一边揉着头发一边朝她走来。
白璐定定的看着他。
气息离得越来越近,充斥在鼻间,眼睛底下的肌肤突然传来了一抹微凉,景言探身过来,伸手轻轻拂过,满脸认真的盯着白璐。
「干嘛…… 」白璐拍掉他的手,低声呢喃。
「看一下你眼睛有没有肿。」
「都过去一天了。」白璐受不了他灼灼目光,拉起被子遮住了脸。半响没有声音,耳边静悄悄的,白璐又忍不住拉下被子,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。
景言依旧还在床头盯着她,眸里含笑。
白璐眨了眨眼睛,还未开口,就感受到了一股温热,柔软的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。
「以后难受的紧,就给我发个信息,空白的也行,随便发什么也可以,我会立刻来陪你。反正——」
「不要再一个人哭了,我舍不得…」
「你要是不跟我吵架生气我就不会哭了。」白璐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,声音有些嗡嗡的传来。
「好,以后再也不吵了。」景言今晚温柔得紧,摸了摸她的头顺从答道。
「那要是再吵怎么办?」
「那我就是猪。」
「好,你说的。」白璐拉下了被子展露出笑顔,眉眼弯弯的模样,像是占了什么大便宜。
景言看得目不转睛。
那双唇被捂得嫣红,皓齿明眸,眼里灵动的神情像是刚从山里跑出来的小狐狸,狡黠中又带着一抹纯净的单纯。
他情不自禁把声音放的更柔了几分,眼底收着无数情绪。
「我说的。」
深夜整个城市开始陷入沉睡,外边不知名的光也消失得无隐无踪,房间静谧漆黑,白璐靠在景言怀里,两人低低的说着话。
「昨晚是不是哭了好久?」景言拇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,然后捏了捏。
「嗯。」白璐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,随后在他胸前蹭了蹭。「你一走我就忍不住了,而且还看到你立刻抱了被子去书房…」
白璐说着又来气了,在他腰间软肉上重重拧了一把,恨声道:「以后要是再搬出去,那就永远都不要回来了。」
「啊——」
「救命!我错了,发誓没有下次。」
景言痛呼一声,扭着身子躲避,但手却摁着白璐的身子往怀里按,一来一往间,两人却贴得更加紧密。
景言不敢说自己当时纯属想气一下她,找回自己强硬的一面。
伏低做小惯了,偶尔总会小小爆发一下。
然后到头来难受的依然是自己。
——纯属犯贱。
景言最后总结。
「你别抱我这么紧…」白璐被他紧抱在怀里,几乎没有一丝间隙,双手只能徒劳的抱着他肩膀,胸前的柔软被他坚硬的胸膛压得有些微痛。
大腿还被硬物戳着,硌得难受。
白璐推了推他,一边抱怨一边调整着身体姿势。
景言有感,索性伸手摸了上来,整个人往前一送,极具侵略性的动作引起了白璐的恐慌。
「不行。」她连忙缩着身子躲避,按住了他四处作乱的手。
「爲什么?」景言气恼,软香温玉在怀,教他如何把持,况且对於白璐,他从来都没有自制力。
「我好累。」白璐无奈的开口,声音中夹杂着一抹软绵绵,让人生不起气来。
「昨天失眠了一个晚上,现在头好疼。」
「我只想睡觉。」
景言认命的伏在她身上闭了闭眼睛,心头却不可控制的浮现出疼惜和不忍,他低下头咬住璐的唇狠狠亲了一通,方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她。
「那我去洗手间。」
他说完立即翻身下床,步履慌乱,白璐捂住微痛的唇,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有些无辜,须臾,卷起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闭上眼睛准备入眠。
景言出来时就看到她这幅安然沉睡的模样,气得牙根直痒痒,顿了顿,依然还是轻手轻脚的上床,小心翼翼把她抱进了怀里。
这个晚上,两人的梦都是甜的。